一個人活著難免會生病，一輩子不生病的人不敢說沒有，但肯定是鳳毛麟角。說這個話題，是因為不久前我在辦公室里再次暈眩、嘔吐，被大家送到醫(yī)院后一番折騰。嘔吐基本好了，暈眩的感覺還隱隱存在，讓我不禁想起一句話：病來如山倒，病去如抽絲，真的如此。

　　自離開利德華福后，幾乎每年的春夏之交，我都會犯一次這個病，前幾次來的快，去得也快。記得第一次是2005年4-5月份，利德華福的事情已經(jīng)讓我心力交瘁，那一天在清華東門外的賓館里正與兩個人談事，突然感覺有一點暈眩，不適，上了一次廁所，情況也沒有好轉(zhuǎn)，渾身冒虛汗，以為歇息一會兒會好，結(jié)果開始嘔吐。兩位客人嚇壞了，趕緊打車把我送到海淀醫(yī)院。一路上，車一開一停之間，我都會難受，嘔吐，眼睛也不敢睜開，盡管沒有美尼爾氏癥那種天旋地轉(zhuǎn)。到醫(yī)院，搬動一下都會嘔吐。查脈搏、查血壓、查心電圖、查CT，什么問題都沒有查到。掛上輸液的瓶子，據(jù)說里面有止吐和擴張血管的藥物，半小時后，什么事都沒有了。兩大瓶掛完了，人好如初，起身回家。

　　后來發(fā)生的幾次大概是這樣：一次是清華校慶，同學聚會，大家住在稻香湖酒店，我是主要張羅人。一大早，我起床第一個吃完了早餐，待同學們陸續(xù)吃完飯回到酒店大廳時，我突然感到一陣暈眩，然后就是嘔吐，嚇壞了同學們。上午的一切活動安排因我的突然發(fā)病而告吹。那次本來安排大家上午去玩，中午時我要乘飛機趕到深圳，與先一天到達深圳的妻子會合后飛普吉島旅游一趟。結(jié)果，聽到我發(fā)病，妻子連忙買當天最近的一班飛機飛回北京，兩人一起出國旅游的計劃也泡湯了。

　　第三次是在家里。晚上8~9點鐘的樣子，忙了一天的我正坐在客廳沙發(fā)里看電視，妻子由于膝蓋不便早早地爬上二樓自己的床上。突然我覺得有問題，上了一趟廁所，褲帶剛剛系上，就趴到地板上起不來了，接著是嘔吐。家里的小狗巴波斯似乎意識到什么，對著我不停地叫，妻子在樓上聽到巴波斯拼命地叫，喊我沒有回應(yīng)，連滾帶爬下得樓來，見我還清醒，連忙打120。大約20~30分鐘，120救護車到了，下來的白衣人也不知是否是大夫，先把氧氣伸到鼻子里，然后量血壓，好像還做了一個心電圖，然后問哪個醫(yī)院離此最近，七手八腳把我抬上擔架，平生第一次躺到救護車里--告訴大家救護車里很冷，車也顛簸得要命，那床很窄，一點兒都不舒服。司機小武后來也趕到醫(yī)院，妻子和他幾乎一夜未眠，我倒是打著吊瓶睡著了，到早上5點，沒事了，收拾收拾回家。

　　到金風后，算5月24日這一次，一共發(fā)作了四次。北京的辦公室里三次，新疆的辦公室里一次。有一次，我正坐在沙發(fā)里與對面坐著的郭建商量事情，突然感覺不適，對郭建說：我有點暈，可能要吐。郭建連忙道門口喊人，人還沒有進來，我已經(jīng)吐了。司機們見我站起來走路有困難，找來一塊大門板抬我，結(jié)果把門板壓壞了--畢竟180多斤。

　　這一次不大舒服，我自己也沒覺得會有事，以為是眼睛看電腦不適，一會就過去了。秘書王婭舒見我坐到沙發(fā)上，也沒有當回事，遞來一杯水又忙她的事了。身上逐漸有汗冒出，向她要紙簍，一陣嘔吐，嚇了她一跳。

　　隨著年齡的增長，病痛已經(jīng)找上門來，這是沒有法子的事情。這一次醫(yī)生診斷得非常肯定：腦部供血不足。我想，十幾年前，得了冠心病，其實質(zhì)是心臟供血不足，是因為供血給心臟的動脈狹窄了。同一個血管系統(tǒng)，供血給大腦的血管變窄了也是早晚的事，這應(yīng)當解釋得通。想起母親晚年的半身不遂，老舅與大哥都曾中過風，都是腦部供血的問題，看來遺傳的問題在我身上也有表現(xiàn)。

　　現(xiàn)在是雙管齊下了。除了聽大夫的話積極治療，就是要保持良好的生活飲食習慣，注意心態(tài)以及適當休息，這些都是比較有效的方法。從以上情況看，不服輸，勉強做事，還是有點問題的。也許真的需要調(diào)整了，生命是需要珍惜的，可惜晚年時才對此有所認識。

　　摘自：李玉琢 《揮一揮衣袖》